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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阿拉伯的劳伦斯 [打印本页]
作者: 明星界 时间: 2016-8-11 23:14
标题: 阿拉伯的劳伦斯
本帖最后由 明星界 于 2016-8-11 23:17 编辑
能称得上史诗巨作又真正和历史勾肩搭背的影片着实是电影界中的凤毛麟角,而《阿拉伯的劳伦斯》又绝对可以算得上其中的数一数二的佳作。尚属年轻的双眼不断历劫般体验着科技制作出的假人假景假世界后,再看到目之所及都是真实的似乎触手可及的布景格局时只觉得满心敬畏又感动不已。
将历史上的劳伦斯和影片所塑造的劳伦斯形象对比之后便能解决一些疑问,喜爱用手捻灭燃烧的火柴、被土耳其军掠走后性情大变、两个阿拉伯人死去后会感慨“我享受这点”、片中完全是男性世界等。在导演有意为之的条件下更加证实了历史有关同性M情结的猜想,而彼德所表现出的劳伦斯悲天悯人多愁善感的一面其实更有些符合了女性的眼光,也就是说,这样一部被重重男性标签所包围的影片并非是以一个纯粹的普遍的男性眼光对待。这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玩弄着政治和武装游戏的男人们同劳伦斯也没有什么两样,永远走在旅途上,于疲惫中得意。
彼德所饰演的劳伦斯太完美,虽然历史的真相只能从已故者的只言片语中觅得,但我更愿意相信劳伦斯值得被世界人民所铭记的一面已经牢牢被刻画详细。他一生奔波在所热爱的阿拉伯世界和祖国英国之间;而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也不得不在阿拉伯拯救者和英国入侵者间摇摆,在被敬仰的同时接受审判和怀疑;在英国军官里,他是个怪胎,在阿拉伯世界,他是个梦想家;在底层人民心中,他是拯救者,在风云诡谲的政局里,他是颗危险的棋子。在认识到这一点之后,阿拉伯世界他无处容身,现代的英国文明令他恶心恐惧,一生戎马奔波劳累落了个兔死狗烹,连死神也要他在旅途中横插一脚。或许是上帝不忍这位不完美的英雄继续在左右不逢源上下不得志的人生道路上继续徒劳,所以在他留给世界最后风一样的印象和谜一般的身影后带他回家。劳伦斯的悲哀在于他始终未能在变幻莫测的政治情景下确定自己的角色定位,而他成成为一代传奇的幸运也在于此。
当劳伦斯踏上阿拉伯之旅后,壮观的沙漠景色甚至超越了《轮回》中有关时间在沙漠中流淌的美感,比较之下前者更为像是记录,在骆驼的信步悠闲之中于炎炎烈日之下慢慢走过无尽相似却永不重复的沙观,夜晚睡前可看着天边最明亮的星星入梦,恍非红尘。可以在心灵的寂静中思考,那些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轮回的风沙带着纯净的智慧;可以患上严重的“沙漠情结”,在渺小的自我与雄伟的壮景中傲然于世。当莫里斯·雅尔的配乐想起,我觉得这是最适合沙漠的音乐。今年若能一切顺利,便带着这样的音乐去看真正的沙漠。
骑骆驼时的姿势也很讲究,右腿在骆驼鞍(原谅偶,实在百度不到这个东东学名)一夹,稳稳的搭在左腿下面,着实彻底摆脱了幼时有关骑骆驼被夹在两个高峰之间的想象。而哈利斯的阿里赠予劳伦斯的白色长袍也很意义深远,头巾是阿拉伯男性、成熟、地位、荣誉以及民族主义的象征,具有一定的政治和文化意义。其实用性也非现代上衣裤子所能比,据说在沙漠四五十度的高温下长袍的透气性可以保持绝对的凉爽。如果整部电影可以再多说一些阿拉伯语就更完美了。
相较古老文明坐骑的骆驼,摩托这一现代产物以其金属的狡猾和自满的形象站在了对立面。虽然历史上的劳伦斯的神骑已被放入博物馆供人瞻仰,而在本片中每次它的出现都令劳伦斯许久无法自在。影片中的运动轨迹大多以从左向右的方向运动,而片中两次出现的摩托车却都是从右向左运动。一次是历尽艰辛穿越西奈半岛后,劳伦斯和男孩法拉吉在车篷中醒来,一眼便看到了一辆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对于刚刚从沙漠中用自己的和骆驼的血肉之躯丈量过沙漠的宽度而言的劳伦斯来说,这种速度一方面带着对古老文明和意志的亵渎,一方面也代表着世界各个国家发展不平等的悲哀。而第二次出现摩托则是在劳伦斯结束在阿拉伯的使命决定回家时,一辆呼啸而过的摩托车飞快离去,明明是回家的方向和愿望,他却忍不住回头去看那群身披长袍骑着骆驼的阿拉伯人民,他想知道,他唯一的阿拉伯朋友在不在那。而当劳伦斯骑着摩托车从左向右风驰电掣之时,荡漾开的已是死神的微笑。
这件长袍的加身是影响劳伦斯最深远的原因,白色的纯洁代表着阿拉伯人民对他真挚的爱戴和信任,与他国家长久接受的文化相悖,且从此便不可避免的坠入国家、信仰、任务的两难之中。不论劳伦斯是军装加身还是白色长袍,他所思考的都是阿拉伯世界的解放与独立,虽然这仅仅是政治的一个幌子,但对于深入友军文化和群众内部的劳伦斯来说却是一生的使命。在费瑟王子第一次与劳伦斯谈话时,这个狡猾的统领已经牢牢抓住了劳伦斯的把柄,即这名英国士兵对阿拉伯世界及阿拉伯人民的热爱。穿着军装的劳伦斯第一次独自在沙漠中静思了一夜,这与他第一次穿上阿拉伯的传统服饰后的愉悦得意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件长袍在片中四次污秽过:
第一次是男孩杜德被埋进流沙之中,此前劳伦斯一直以拯救和英雄的形象出现,在向导被杀后独自走在波斯地波兰尼去找费瑟、带领着五十名精英穿过被魔鬼统治的尼法德沙漠成功征服阿卡巴、贾西姆掉队后独自将其找回、与奥达的会面更是成功让他成为自己的同盟,他用自己的行动证实了英国人的现代理念,命运是由自己掌握的,“没有什么是注定的”。带着这种狂妄和信心他决心效仿摩西穿越西奈半岛,他成功了,代价是眼睁睁看着杜德死在了面前,他以行走的方式一边惩罚着自己的傲慢一边向这被轻视了的沙漠敬礼。而他之后带着法拉吉在英军酒吧的所作所为便是对这世界不公正的的控诉,世俗的看法、种族的歧视、文明的进程、政治的险恶都是他开始醒悟并要为之斗争的对象。
第二次则是杀死法拉吉之时,他以一名军人的判断和首领的果断杀死了受伤的法拉吉,避免他落入敌军手中遭到更残酷的折磨。当年他可以不顾劝阻一意孤行去救贾西姆,用行动证明个人的生命高于一切,而如今为了大局却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带大的助手,目标和牺牲这一对立的思考像一根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他。同样,此时此刻他已经开始被阿拉伯世界怀疑他如此尽心尽力服务于异国他乡的动机。我相信除了英局的有意为之,与自感大权旁落和卸磨杀驴的费瑟王子不无关系。美国记者的采访的目的几乎就是为了将一名英国军官塑造成维护世界和平的英雄,这让他这个首领颜面无存,以致后来和英局联手过河拆桥。
第三次则是在遭受了土耳其军的侮辱后,复仇的信念和权欲的掌握烧光了他的理智和善良,种族间巨大的嫌隙和差异也令他深感痛心。在攻击大马士革前,这支战无不胜的队伍遇到了一个被洗劫和屠杀的村庄,以及事后这群散落的土耳其军,不顾阿里的劝阻,劳伦斯下令将他们全部杀光。此刻的他俨然已是阿拉伯人民的首领和神灵,所作所为皆代表着阿拉伯人民的意愿。所以这次失控无疑是导演对阿拉伯民族文化的一次误导,虽然影片处处嘲讽着种族歧视和英局的虚伪,但同样阿拉伯世界的落后的野蛮也是历历在目。这次复仇非但不能让劳伦斯受伤的心灵和身体得到喘息,反而加重了自责和崩溃的进程,在对自己被赋予的角色定位和使命中迷失。
第四次则是在帮助阿拉伯军队率先英军一步占领了大马士革,暂时协助阿拉伯王国的劳伦斯拒绝救助两千名土耳其伤患。当他不得不面对这个责任时,破旧的医院和恶劣的救护彻底击碎了他的自尊和复仇欲。一眼望不到边的人们在痛苦和炎热中沉默着,等待着,他们个个都和别族一样是个普通人,此时此刻的劳伦斯已经收到了来自阿拉伯和英国的双重压力,深刻体会到普通人身不由己的难处和困境,所以在面对这些因为身不由己的命令而在此受苦的民族时,他彻底将放松自己的原谅转变为对自己灵魂的憎恶和惩罚。这是他的这件阿拉伯长袍最污秽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穿起这件长袍。
彼德·奥图的演绎是如此的精彩绝伦,不得不提的是他的眼线也是相当的销魂。
很喜欢阿里这个人物,敢作敢当,理智冷静,在劳伦斯身边保护着他、崇敬着他,是一个人一生不可多得的良师挚友。
这段对话算是片中比较煽情的了
奥达这个人,粗中带细,好胜面薄,但不失为一个好伙伴
在沙漠中走失绝对不是什么潇洒浪漫的事,可这段摄影实在美得惊心动魄
片中没有女性一句对白,连镜头也极少,几乎稍长的除了这个小女孩便是两名死去的大腿外露的妇女了
在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一切的隔阂都不存在,好似天地间万物平等,一派欣欣向荣
而当他回到了英局,回到了现实,被撕扯的灵魂终于开始隐隐作痛,忠诚和梦想孰轻孰重
这句台词好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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